［billdip］《虚实镜面》05
05
酒吧招牌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着，甚至还能听到循环播放的流行音乐。
在四处闪耀的灯光衬托之下，空无一人的酒吧显得诡异至极，迪普仿佛踏入了鬼屋。
噢……bill这主意蠢透了。
“嘿！pine tree。来尝尝这个！”和迪普相反，bill显得兴致勃勃。
bill递给他一杯酒，迪普凑到鼻尖闻了下，酒精的气味十分浓烈。他有些犹豫地晃动着酒杯。
一边的bill开了好几瓶酒，然后在自己面前摆了一排酒杯。他就像喝着玩似的每杯尝一口，过了会儿他开始往自己眼睛里灌酒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玩。”bill用他的拐杖敲击着玻璃酒杯，让它们发出了一连串不同的清脆声响。
迪普无聊地盯着手中握着的酒杯看了会，然后终于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。
迪普忍不住咳了起来，心想或许还是果汁更适合他。
bill用力拍了下他的背嘲笑道“pine tree，你喝酒的样子就像个小姑娘。”
迪普急道“我才不是小姑娘！bill。我，我这就像个男人一样喝给你看。”说完迪普便将那杯酒一口气灌了进去。不多会儿他就猛咳起来。
松树还是这么好骗。bill愉快地笑着。
“这酒……真是太烈了……”一杯酒进去迪普的脸颊已经烧了起来。
bill端着另一杯嬉笑着凑到他面前，“再来一杯？”
“不……我不想喝了。”迪普摇了摇头。
bill微微皱了下眉，他带迪普过来就是想看他酒醉后的笑话。现在这孩子不如他意了，bill的心情十分糟糕。
bill看着微醉的迪普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。
他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，然后捧起迷糊的迪普吻了上去。bill将嘴里的酒全都渡到了迪普的口中，顺势伸出舌尖品尝了下迪普浸染了酒味的舌苔。
“咳咳……！bill你干嘛！”被迫咽下一口酒的迪普被呛得流出了眼泪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bill大笑起来。捉弄松树果然很好玩。
“你这混蛋……”迪普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。他的整个身体都变得滚烫起来，神志也模糊不清。bill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扭曲成无数幻影。
一瞬间迪普以为回到了湮灭之日那一天。bill将他的叔公变成雕像的记忆又一次在眼前浮现。
“bill！把我的叔公还给我！”
迪普扑倒了bill骑到他身上，实实在在地给了他一拳。
“嘿！Kid！”bill意识到迪普喝醉了，然而眼前这个景象却不是他想看到的。bill试图叫醒他，迪普继续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揍。
“pine tree！你想打一架是吗？那就来吧！”bill终于忍不住也往迪普身上摞了一拳头。
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地上迅速地扭打做一团。
喝醉的迪普气势如同一头小狼，然而除了起初那一下，别的拳头都软绵绵得如同猫咪的挠抓。所以bill也没有用尽全力，他翻身压住对方将那双会挠人的爪子紧紧握住。
眼看自己处于劣势，迪普便张嘴咬了bill的胳膊一口。
“well well well。我的小松树真是热情啊。”bill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然后报复般在迪普的后颈也咬了一下，和迪普孩子气的啃咬不同，bill的这一下带了点力度。疼得迪普叫出了声。因为酒醉的关系，迪普颤抖的尾音听起来有些慵懒。
好在因为疼痛感迪普终于恢复了理智。不然bill就要把他绑起来了，尽管罪魁祸首是他。
“嘿。pine tree，清醒些了吗？”bill放开了他。
“……我的头好痛。我刚刚做了什么？”迪普从他身下起来。
“也没什么……就是把我英俊的脸揍青了一块。”
“I'm sorry。”迪普这样说着，已经憋笑憋得嘴角抽搐。
回小屋的路上bill难得没有放那首酷炫的电子乐而是和迪普认真地聊着天。
“pine tree，第一次喝酒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噢……还是不要再提了。”迪普的脸微微红起来，他想起了酒醉之前被bill强吻。
“嗨！Kid，你知道吗？青少年除了去酒吧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。”
“哦？比如什么？”
bill扫了眼车外面，“正好，我们就在这停吧。”他把车停好，然后拉起迪普的手。“跟我走。”
眼看bill带他进了某幢废弃的楼里，“bill我们不会是要去做什么犯罪的事吧……”
“难怪你没有朋友。”bill嘲笑道，然后从一直拎着的塑料袋里掏出两瓶喷漆给他。
“pine tree，你想不想对吉迪恩的脸进行一番改造。我知道你想的。”bill带他来到天台，这里挂了一张吉迪恩的广告牌。
“你猜怎么着？我超级想给这家伙加个双马尾蝴蝶结。”迪普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迪普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，好像终于拥有了一个挚友。他对史坦福叔公的感情多是崇拜，对温蒂的感情则是爱慕。
尽管他随时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，但是在这个bill失去力量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世界里，试着接受现状有何不妥呢。
玩累了，两个人坐在广告牌下休息。
这里的视野特别好，没有雾霾覆盖，可以将整个小镇的风景尽收眼底。
“真是不可思议。”
“嗯？”
“由废墟构建的这个世界竟然也有如此美丽的一面。”
“你们人类真是容易多愁善感。”bill杵着下巴。
“bill，你不会懂的。”迪普眺望着遥远的地方。“究竟怎样才可以出去呢，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的吧……”
“Kid，你……”bill正打算说什么来扰乱他的思绪，然后他发现迪普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，脸上还浮现着淡淡的微笑。
bill看了眼迪普，伸出手搂紧了他。
漆黑的夜里，点点灯火犹如宇宙中璀璨而又遥远的星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