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billdip］《虚实镜面》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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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距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，关于出去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，pine tree。”bill环抱着迪普，右手手指揉搓着男孩前额的刘海。
这个姿势让迪普无法自由活动，他只能顺其自然地躺在bill怀中，任由着对方的手掌游弋在他的腰间。
“嗯……我愿意和你进行交易。”他说道，嘴角挂着微小的笑意。
“真的吗？你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吗？”
bill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情，用力地拥住了迪普。
“噢！我认为我已经准备太久了。bill。”迪普皱了下眉头，推开那双禁锢着他的手臂。“你尽管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吧！”
对于男孩推开他的动作bill感到有些略微的不悦，他舔了舔嘴唇。“well……你只需要同我交易，让我附身在你身上就行了。”说完这句话，bill放下了男孩。
而后在一片蔚蓝色的火焰包裹之下，bill恢复了原本的三角形态。
他朝迪普挤弄着眼皮，那是一个微笑。
“deal？”熟悉的黑色小手掌伸到迪普的面前。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里点燃，随后裹住了整只手。
迪普望着bill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，眼前的景象将他拉回半年前，他和bill最初相识的时候。
迪普忍不住问他。“bill。你不会再次欺骗我的，对吧？”
bill保持着伸手的姿势，小小的三角身体上下浮动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大概有五秒？或许更久。
对于迪普来说这一瞬实在漫长得要命。他拽着自己的红色上衣安静等待着bill的回复，手心里都是汗液。
迪普需要确认。
bill在意他，bill不会伤害他，bill同他有着一样的心情。
迪普对这一点毫无怀疑，他只是需要确认。
确认bill不会再对他有所欺瞒，确认bill不会再次利用他的感情。
“当然。我的孩子。我们会一起出去的。”
bill用响亮的电音作为回答，那只独眼里流露出温和的神情。
“我保证。”
“deal。”迪普再一次握住了那只代表交易的手掌，眼中充斥着坚定不移的信念。
他将会和bill一同出去，他们会永远在一起，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用来说服家人同意他和bill的恋情。
话音落下，迪普一阵抽搐，他的胃部剧烈扭曲起来，钝器贯穿身体的感觉让他痛得双膝跪地，嘴边不断发出难受的呻吟。
疼痛没有持续多久，迪普恢复了正常。但是他没有办法驱使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。他甚至没办法张嘴说话。
过了会儿迪普终于能够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了，他的视线晃动了几下，身体不受他控制地朝前跌去。
随后尖锐刺耳的电音从他嘴中发出。“哇噢！这副身体真令人怀念。”
迪普被迫眨了眨眼睛。
“上一次使用你的身体还是半年前呢。pine tree。”
半年前？我们离开有这么久吗？噢！老天，我以为我们就在这里呆了三个月！
“放轻松。迪普。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。”
bill带着迪普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到窗户面前。他将头伸向窗外。“pine tree。你看，月亮已经染上了一层血红。”
迪普从未在这个时间段注意过月亮的变化，闲暇的时候他会抬头盯着那轮月亮看几眼，它随着时间一块停留在最圆满的时刻。
此时，饱满的月盘正散发出一阵诡谲的红光，照在他的头顶上方，穿透他们的所在之处。bill将身体扭转过去，双脚踏进红色的三角形阴影里。
bill发出一声高兴的惊呼，接着张开双臂狂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！”
迪普很久没有听过bill这么笑了。这笑声听上去极其狂傲，像是野兽的嘶吼，充斥着兴奋的情感。
bill的思绪在迪普身体里沸腾，他可以感受对方那股肆意妄为的破坏欲。
迪普的大脑被这种陌生的感情所充斥，他感到一阵惶恐不安。
迪普焦躁地想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，想咬住他的衬衣，想做点什么好宣泄他的心情。
但是他只能任由着这股焦虑的情绪翻搅着他的脏器。
他不知道bill是否同他一样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绪，对方正专心致志地操纵着掌心里的火焰。
在越发刺眼的光芒中，蔚蓝色的火焰沿着三角投影的边缘筑起三面火墙，将迪普的身体包裹其中。
随着逐渐变深的火焰，小屋剧烈地颤动起来。空间在眼前扭曲成像素似的块状碎片，悬浮于迪普的头顶。整个世界开始倾斜，所有物品纷纷向下滑落，只有迪普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正立浮动。
“当里世界颠倒，错误归于原位。”bill上翘着嘴角，口中振振有词。单缝眼里闪现出狂热的目光。
“万物之源，时间之本。古老的三角能量将带我离开。”
“来迎接散场前的狂观吧，pine tree！”bill大笑着张开双臂。
眼下的bill让迪普感到十分陌生。
bill cipher仿佛从未改变过分毫，依旧是那个疯狂的，强大并令人畏惧的神明。
而不是那个会搂着他入睡，将头搁在他肩头撒娇，带着他做一些愚蠢恶作剧的金发青年。
空间扭曲地越来越严重，承载着画面的碎片浮现至眼前，投影出他和bill在一起的景象。
这感觉很怪异，他正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观看着自己的过往。
迪普看到许多他已经模糊的记忆。bill和他在印着吉迪恩的广告牌上涂鸦，bill在酒吧里和他打做一团，bill背着他走回小屋……bill，bill，bill……
这些画面直观地呈现在两人面前，迪普疑惑的同时心里涌现出一阵暖流，他的脸颊因看到了bill第一次和他接吻的画面而烧起来。
迪普能感受到此刻的bill有着和他一样的悸动，他能够听到胸腔中狂热跳动的心跳，bill的灵魂剧烈颤动着，波澜起伏的情绪感染着两人。
bill的手垂落下来贴着裤子，他的嘴中发出了声声质问“这是怎么回事……噢！不！不！”
迪普正想询问bill的时候，他看到了一副让他震惊不已的景象。
某一块悬浮的碎片中映射出bill正在对着白色大角鹿施法的身影，被他的蓝色火焰包裹住的白鹿逐渐转换成为那日所见的黑色野兽。
迪普的心脏剧烈晃动了一下，他不敢置信地透过被bill操控的身体死盯着那块碎片。
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攀至全身，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。
bill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你为什么……要这么做？它们那天攻击了我……
